卿初

与卿初相见,犹如故人归。

【APH】人类高质量男同

Author:卿初

CP:仏英,露中

CB:西北风,美食组,好茶组

Warning:520贺文,普设,算是《人间不直的》 的后续,全文9k



  伊万觉得自己真是走了大运,大学生涯还没结束,就找到了携手一生的伴侣。本来他选择来中国留学,只是想离俄罗斯那个不像家的家远一点,也是因为中国的互联网行业大有可为,结果还有意外之喜,他居然娶到了个中国媳妇,更让他高兴的是,这只是他幸福人生的开端。


  虽然他的中国媳妇王耀是个男人,但到底是个中国人,男老婆也是老婆嘛。中国是个人情社会,有个中国老婆对外国人在中国的发展有莫大的好处,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,就是你眼睛鼓得像青蛙,用蹩脚的中文对着镜头大喊,我们中国真的是太厉害了,我爱中国之类的,有个中国恋人,别人也更相信不是么?


  更何况,王耀可不是什么池中之物,要相貌有相貌,要能力有能力,要人脉有人脉,对伊万的事业帮助莫大,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,简直就是完美的贤外助。


  可有这样完美的恋人,也是有旁人不知道的烦恼的,比如,伊万就总是控制不住凡尔赛的欲望。


  “你看这个煎饼,不知道的只会以为这个是个普通的至尊豪华加量plus煎饼,其实这背后有一段情,这是小耀亲自做的......”


  “诶,你别跑啊,小心摔了!”伊万咬了一口煎饼果子,还没咽下去,准备吃两口再继续凡尔赛,却发现弗朗西斯已经跑的快没影了。弗朗西斯又不傻,一两次上当是他大意了,没有闪.....要是次次都上当,那他就是纯纯大冤种了。


  法国人觉得自己很苦逼,虽然你们很幸福,但是也不至于逮着一只羊使劲薅吧,即使这是俄罗斯人表示亲近的奇妙方式。弗朗西斯嘴上虽然不承认,但心里是非常羡慕这对中俄跨国情侣的。


  作为伊万的大学同学兼创业伙伴,弗朗西斯是个宽肩窄腰,俊美无俦,视力5.3,还拥有一头金色浓密长发的优秀程序员。年纪轻轻,事业也算有成,桃花更是朵朵开放,唯一的遗憾就是,即使为他动心的人数不胜数,他却怎么也遇不到能让他动心的人。


  唉,或许这就是太优秀的烦恼吧,弗朗西斯默默地掰开自己烤的法棍面包,干巴巴地吃了几口,味同嚼蜡,他把面包塞进抽屉里,皱着眉头喝了几口速溶咖啡。


  想着一脸幸福,大快朵颐的伊万,弗朗西斯在心里叹了口气,虽然他有着极其精湛的厨艺,但他有时候也想吃爱人(不是情人)做的饭,无关风味,只为心意。


  收去无谓的心事,弗朗西斯打开手机,翻开文件夹,上午要召开的会议,伊万已经给他通过气了,如果没有意外,这基本上就是他的任务了。


  忽然,他目光一凝,落在那张照片上。


  这是一个典型的英国人,金发碧眼,相貌英俊,头发用强力发胶定型,可是依然有几分不受控的混乱,眉毛粗的有些滑稽,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,只那双绿油油的眼睛颇有狼性,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,让弗朗西斯勾起了嘴角。


  大三的时候,由伊万出资,弗朗西斯组织,几个计算机系的同学合伙创办了一家游戏公司,取名露中网络,如今六年过去了,公司渐渐走上了正轨。有发展就有矛盾,在伊万和一位重要的创业伙伴在公司理念上发生冲突后,弗朗西斯是伊万最坚定的盟友,最后那位公司元老愤而出走,还带走了重要的商业机密,叛逃到对家公司。


  这件事对公司的打击不可谓不小,但伊万的家庭条件大家都是知道的,家里有好几家私人医院,每年有几百万美元的分红,这么些年投资下来,加上当年他很有爱国心,抱着赔完的决心,把全部积蓄在最低点买了卢布,不能为国捐躯,那就为国捐钱,结果......现在他已经有十几亿人民币的身家了,这还不算他手中价值连城的医院股份,以及他创办的露中公司。


  按照伊万的财力,现在这个窟窿,他完全有能力兜下来,可股份就难办了。因为创业前几年基本都是伊万出的资,要股份的时候他也没客气,他是毫无疑问的公司第一大股东,个人占股高达50%,再加上持股15%的第二大股东弗朗西斯是他的坚定盟友,股权一骑绝尘,整个公司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。


  不能让伊万担着所有风险,也不能让伊万拿走所有股份,第三大股东出走后,为了回购那8%的股份,榨干了公司的所有现金流,在股东表决大会后,这部分股份就给后来的技术骨干们平分了,这也是他们当初的承诺。


  伊万总结了经验教训,决定稀释一下手中的股份,当然不能在这时候投钱,恰好在这个时候,有人慧眼识珠,愿意帮公司度过难关。


  柯克兰家族,英国的名门望族,在英国的政商两界都有不小的影响力,家里还有个子爵的爵位,而这次要投资他们公司的,就是柯克兰子爵的幼子,25岁的亚瑟·柯克兰。


  “亚瑟·柯克兰?”王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,听到这个名字后就睁开了眼睛,“是那个新上任的多佛尔集团亚太地区CEO吗?”


  “你怎么知道,”伊万把剥好去籽的葡萄喂到王耀嘴边,“你认识这个人?”


  王耀张嘴,这葡萄不用嚼就化了,咽下甜水:“打过交道,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。”


  “没关系,”伊万继续剥着葡萄,语气很轻松,“我已经交给了弗朗西斯,反正也没有他搞不定的人。”


  伊万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,他们公司从来都是各司其职,人情上的往来,一般都是弗朗西斯出面的,还是那句话,就没有弗朗西斯搞不定的人。


   王耀却没这么乐观,这么简单就好了,他的工作就是跟三教九流打交道,他说亚瑟不好对付,那就是真的不好对付,弗朗西斯还真不一定能搞定亚瑟,而且,他还有一个猜想......


  想了想,王耀给弗朗西斯发了条微信。


  然而他们都失算了,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——真的是意外。


  两天后的午夜,伊万正孤枕独眠,王耀去了外省出差,他一个留守男人好不容易才睡着,一个午夜凶铃把他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。


  “救命,伊万,我不小心把我们投资人给睡了!他说他要告我强奸!”


  “?What's up!”  


  让我们把时间线拉回到昨天,在集团亚洲总部的亚瑟终于处理好手头的事情,空出了足够时间 ,打算去他看中的那家公司考察考察。在从新加坡出发,飞到北京之前,他先联系了露中公司,那边说会有人对接,之后手机一震动,有人加了他的微信。


  FrancisBonnefoy,典型的法国人,单从头像上看,相貌倒是很优秀,甚至可以说是亚瑟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之一,他扎着随性的低马尾,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唇边噙着柔情蜜意的笑容,但鸢尾般的眸中隐着一点让人不舒服的,居高临下的傲慢,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。


  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,亚瑟若有所思,侧头看了看飞机窗外的云兴霞蔚,他选择露中公司作为合作伙伴,是仔细斟酌后的结果。


  六年前的2022年,多佛尔集团的总裁,也就是亚瑟的叔叔,他把路走窄了,他收缩了集团业务,将亚太区公司总部从沪市迁到了新加坡,导致集团在中国市场数十年的布局几乎全灭,市场份额也被美国人瓜分得一干二净。更糟糕的是,集团失去中国市场的亚太区江河日下,如今已经是苟延残喘了,多佛尔必须重新进入中国市场。进入中国市场很容易,早就放开市场准入了,但打入中国市场很难,他需要一个跳板,而露中公司,就是这个跳板。


  有些人真的是造物主完美的作品,上帝的毕业设计,比如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,他的照片已是一幅很美的画了,可此刻他站在亚瑟的面前,亚瑟发现,这个人其实根本不上镜!


  亚瑟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,弗朗西斯含着笑,倾身低声问道:“请问您是亚瑟·柯克兰先生吗?我是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。”


  亚瑟定了定神,站了起来,向法国人伸出手,唇边也勾起完美的商业弧度:“yeah,很高兴认识你,波诺弗瓦先生。”


  从机场休息室到公司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,弗朗西斯一边开车一边和亚瑟聊天,只这么一小会相处,亚瑟就明白露中公司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个人来接待他了。按照职位来说,出面的应该是董事长兼CEO的伊万才对,但是人家就是派了个不对等的COO出来,还不会让你感觉受到了轻视。


  一个小时后,亚瑟坐在弗朗西斯的办公室里,听着对面的法国人侃侃而谈,要亚瑟说,这个法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优点太多,要相貌有相貌,要才华有才华,明明是人际交往的天才,偏偏又是公司的技术骨干。


  “波诺弗瓦先生,这幅画真不错,”亚瑟看着办公室悬挂的一幅中国山水,评价道,“很多东方人都喜欢在办公室里挂山水画,但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幅,这幅我倒是没见过,很有新意。”


  “叫我弗朗西斯就好。”法国人说。


  “好的,弗朗西斯。”英国人从善如流。


  面对这明显的转移话题,弗朗西斯也不着急,而是慢慢地和亚瑟打太极:“柯克兰先生还懂中国画吗?”


  “不懂——你也可以叫我亚瑟,”亚瑟倒是很诚实,“说实话,有关于中国的东西我都不太懂,我只对中国市场感兴趣,只是这一幅画,我看着挺顺眼的。”


  “好吧,这幅画是我画的,”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睛,微笑道,“这是上次公司团建,我们在山上露营时的景色。”


  “你画的?天呐,”亚瑟现在是真的有些惊讶了,“你一个法国人,居然学会了中国山水画,水平还不低。”


  弗朗西斯但笑不语,大学时,除了学生会以外,他还加入了好几个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社团,书法诗词美术都有所涉猎,他不比伊万家里有医院,也不比伊万有个人脉广阔的中国爱人,仅凭管理和技术入股,就牢牢地坐稳了公司二把手的位置,靠的就是这些微末之处的功夫。


  “毕竟时代变了嘛,”弗朗西斯笑着感叹,状似无意地说,“又不是三十年前那个是个外资就能混的开的年代,外国人天生就和中国人有壁垒,现在想在几近饱和的中国市场里分一杯羹,得先入乡随俗了。”


  亚瑟顿了顿,短暂地沉默了一会,然后他笑了一下,当他再次望向弗朗西斯时,祖母绿中终于有了几分真心的笑意:“我想,我们可以换个玩法了。”


  是的,亚瑟原本选择露中公司的原因,根本不是为了帮助他们度过难关,而是鸠占鹊巢。


  露中公司只是一家中等的游戏公司,除了某些理念――比如尽量减少上瘾设置,和别的游戏公司不尽相同之外,看起来似乎和中国互联网行业中随处可见的网络公司没有什么差别。考虑到它从创办到今天,满打满算也才六年时间,和多佛尔撤出中国市场的时间差不多,它的发展速度也不可谓不快,但这些都不足以吸引亚瑟的目光。


  由外国人在中国创办,既能拿到外资企业的优惠补贴,又享有本土企业的深厚人脉,这才是露中公司特殊的地方。


  更重要的是,露中公司的董事长兼CEO,也就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伊万·布拉金斯基,似乎在人际交往方面并不是那么地在行,一方面,他在公司拥有完全的决断权,令一方面,某些高层并不完全服气他的决定,这也导致了公司元老的出走和背叛。


  可惜,弗朗西斯这位第二大股东没这么好打发,经过几个小时的交谈后,亚瑟就打算抽身走人了,就算他买下那10%的股份,伊万和弗朗西斯的股份加起来还是过半,收买不了这个法国人,他就拿不下这个公司,难道还真的留下来帮别人渡过难关?他是资本家,又不是做慈善的,早点抽身,找个类似的壳子,才是他该做的事。


  但弗朗西斯的那句话改变了他的想法,或许法国人说的对,想在几近饱和的中国市场里分一杯羹,得先入乡随俗,不然就算打入了中国市场,也吃不到大一点的蛋糕。


  还有一条双赢的路,真切合作,资源共享。可是合作意味着平等,不仅是露中要分享给多佛尔在中国市场的资源,将来,如果露中想要进军国际——有这个可能性,多佛尔也需要给予一定的帮助。


    ‘我和亚瑟·柯克兰打过交道,他不太好对付,如果是普通的投资,他根本不用来,虽然他只是多佛尔亚太地区的负责人,但他是柯克兰家族的嫡系,在剑桥读书的时候就参与打理金融城的生意,和我当时要采访的中国投资集团起过冲突,最后还是我去和的稀泥,’王耀在昨晚的微信上写道,“露中还不到吸引国际资本的地步,最好不要想着只用你的人格魅力就解决问题,当和他讲陈述利弊,其余的不用我说,你自己斟酌。”


  弗朗西斯会意地颔首,微微一笑,然后亚瑟就看到这个方才的商业精英展现出了其幼稚的一面,弗朗西斯忽然站了起来,跑了出去,正当亚瑟一头雾水的时候,法国人一脸沮丧地回来了。


  “真可惜,没找到酒,”弗朗西斯遗憾地耸了耸肩,“不然我们可以干个杯。”


  “你们公司没有香槟么,”亚瑟好奇地问,“那平时怎么庆祝呢?”


  “有什么好庆祝的,公司一群程序员,酒喝多了会出事的,”弗朗西斯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三年前,我们第一次拿到投资,全公司欢腾,伊万开了香槟让大家开怀畅饮,结果有人喝多了,把集全公司头发好不容易写出来的程序代码给彻底删了,这下好了,喜事立刻就变成了丧事。”


  “噗,对不起,你继续,”亚瑟虽然受过专业的训练,但实在没忍住,这是什么地狱笑话,“后来呢?”


  “后来?”弗朗西斯的目光望向远方,似乎在回忆什么过去的事,“后来,伊万用他自己的钱,给大家发了三倍工资的奖金,全公司熬了快一个月,紧赶慢赶,终于把程序在截止日期前赶出来了。”


  “没有任何人被追责,”弗朗西斯语气淡淡的,“只一点,公司里不许再饮酒了。”


  很会收买人心,亚瑟神情不变,心里却想着,如果真的他选择鸠占鹊巢,难度应该不小,于是他笑道:“我倒是想认识一下你那位把代码删掉的同事,他一定很感激你们董事长吧。”


 “感激?他当时是很感激的,”亚瑟第一次见到弗朗西斯皱眉,流露出类似于嫌恶的神情,“不过你恐怕无法认识他了,他已经带着机密叛逃了。”


  弗朗西斯勾了勾嘴角,声音却带着一丝狠厉的冷意:“我且等着他的下场。”


  有些人是永远不知道感恩的,这样首鼠两端的人,在哪里都不会有前途,弗朗西斯自认不是什么君子,他只等着那人落魄的一天,再去落井下石就是。


  这样看来还是伊万坦率,弗朗西斯说,伊万有仇当场就报了,那家伙来公司讨价还价,要求他们收购股份,钱倒是给了,但是签了股份转让书后,伊万当场就把那人两条腿都打断了,那个人的老婆在医院哭天喊地说要报警,伊万笑盈盈地说,报一次警,他就再打断一次那人的腿,然后拍下医药费就走人了,到最后,那人的老婆也没报警。


  亚瑟莫名打了个冷颤,是个狼灭。


  弗朗西斯接着说,这事最后被王耀知道了,王耀非常生气,连续一个月不许伊万回家,导致他可怜的俄罗斯男朋友只能在公司007。王耀倒不是觉得伊万不该教训那家伙,而是觉得这么做有可能伤及伊万自身,万一那人老婆报警了,伊万不就得进去了么?王耀觉得应该以理服人,而不是以物理服人,于是他找了几个朋友把那家伙做的事在新公司里传到人尽皆知,连扫地的阿姨都知道他干的好事,直接让他社会性死亡。


  亚瑟深以为然,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正常方法。


  “既然公司不能喝酒,那你刚才去哪里找酒了呢?”亚瑟问。


  “哦,我是去伊万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酒,”弗朗西斯压低了声音,似乎在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“这是一个秘密,别人都不知道,王耀不允许伊万喝酒,因为他前几年有次应酬喝了几斤白酒,直接喝到胃出血,伊万却戒不了他的生命之水,经常会在办公室保险箱里藏几瓶伏特加过过瘾。”


  就算知道弗朗西斯说这些只是活跃气氛,亚瑟也忍不住莞尔:“真可怜,还好我可以随便喝酒,但是我不太喜欢伏特加,不如我们晚上去喝一杯,就当庆祝了。”


  这句话无疑是一种示好,而弗朗西斯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亚瑟的好意。晚上的觥筹交错中,他们终于确认双方都有合作的意向,在这一片勃勃生机,万物竞发的景象中,意外发生了。


  两个人都喝多了之后,酒后乱性的几率很小,但不是零。


  率先醒来的是亚瑟,全身的酸痛和不可描述的不适感,把他率先从睡梦中拽了出来。


  这是一个很大的卧室,不像是酒店,酒店没有是这么好的装修品味,这卧室看起来优雅不落俗套,就像是他刚刚认识的某个人。


  亚瑟头痛欲裂地闭上了眼睛,比宿醉更糟糕的是酒后乱性,比酒后乱性更糟糕的,是酒醒之后他并没有失去这份记忆,关于他怎么喝醉的,怎么进门的,怎么和弗朗西斯抱着滚到床上的,以及法国人高超娴熟的技巧,一桩桩一件件,都无比清晰。


  虽然亚瑟对弗朗西斯很有兴趣,但还没到想和他睡一觉的地步,更重要的是,弗朗西斯是他的合作伙伴,公事是公事,私事是私事,亚瑟不想把他们混为一谈。他是有底线的,如果他真的有需求了,他会去gay吧坐坐,他的容貌和气质根本不愁没有人来搭讪,即使他没有遇见过弗朗西斯这样将近满分的男人,找个90分的却也不难。


  亚瑟强撑着站了起来,扶着墙找到卫生间 ,他发现这是一个由客厅改造的卧室,怪不得这么大。他拖着疲乏的身体给自己做了清理,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后,法国人已经醒了。


  弗朗西斯也有些局促,目光闪烁,不敢和亚瑟对视,亚瑟拿起床头的被子,手腕一翻,大半杯水的水哗地一声,泼了弗朗西斯一脸,让法国人看起来非常狼狈。


“我会告你强奸。”亚瑟冷冷地说,“我本来以为你是个不错的人,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。”


  亚瑟拂袖而去,是的,他觉得这件事是弗朗西斯故意的,原因无他,亚瑟打听过,弗朗西斯是不介意和合作伙伴来一次的,次数不多,只偶尔为之,倒不涉及什么利益交换,而是看着顺眼,你情我愿的事。


  “真的不是你干的?”看吧,连伊万都不信任他,俄罗斯人皱眉,“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?”


  “真不是!”弗朗西斯觉得自己真的比窦娥还冤,“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人品吗?”


  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,弗朗西斯气得挂了电话。


  “真不是他干的?”看吧,关键时候还是王耀给力,即使他在外地,他第一时间怀疑亚瑟是不是他想借机拿住弗朗西斯的把柄,“不至于,没那个必要,你好好和他解释,问题应该不大。”


  “这事真是个意外。”弗朗西斯在微信上好说歹说,亚瑟才答应见他,依旧是在昨天的办公室,只是两人都没了昨天的心境。


  “Reason,”亚瑟简短地吐出一个单词,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,他怎么也不会把秘书丢在新加坡,即使那是斯科特用来监视他的,“给我个理由,难道你要让我相信你的人品,还是你要做绅士的保证?”


  “我从来不会把别人带回我家,关于这点,你可以去求证,”眼见亚瑟还听得进去话,弗朗西斯松了口气,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,“你应该看到了,我把客厅改成了卧室,因为我根本没有会客的需求。”


  这是弗朗西斯大学时期就养成的习惯,他的家连曾经的室友伊万都不曾去过,又怎么会把刚认识的人带回家。


  亚瑟依旧神情冷淡,冰冷的祖母绿幽深而锐利,弗朗西斯感觉到亚瑟在观察他,法国人神色坦然,毫不畏惧又毫不退让地和亚瑟对视。


  这个法国人是人际交往的天才,和他有过交集的人,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,可这样一个长袖善舞,八面玲珑的人,居然从来不让别人踏足他的私人领地,看似社交恐怖分子,心里却戒备森严。虽然是意外,都是亚瑟确实是弗朗西斯的第一个“客人” ,亚瑟心里有些复杂,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
  “我会去求证的,”亚瑟说,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大半,毕竟弗朗西斯没有必要撒一个容易戳破谎的谎言,或者说,就算弗朗西斯骗了他,他也有能力找回场子,“好吧,我们来谈一谈要出让的股份......”


    从另一个方面说,亚瑟和弗朗西斯都不是扭捏的人,睡了就睡了呗,反正单就外貌以及身体的契合度来说,他们都没吃亏。既然确定了此事只是意外,不会影响到双方的合作,那就没必要放在心上。之后的一年时间,亚瑟注资了露中公司,露中公司继续发展,而多佛尔集团也把亚太总部从新加坡迁回了北京,堪堪打开了局面。


  过程艰辛不提也罢,弗朗西斯在其中帮了不少忙,亚瑟一开始完全不了解中国习俗,是弗朗西斯手把手教他交际,教他中文,亚瑟是剑桥高材生,学得倒是很快。


  “你的能力这么强,难道就没有想过去更高的平台?”亚瑟半开玩笑地试探,他的面前摆着一本中阶汉语教材。


  “不去,”弗朗西斯把手中的《红楼梦》翻过一页,头也不抬,“去别的地方,我还能有这么高的话语权吗?”


  那当然不可能,亚瑟在多佛尔集团都还没摸到核心位置,至少得奋斗十年才有机会,他呷了一口红茶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公司,自己创业?”


  弗朗西斯终于抬起头,盯着亚瑟的眼睛,弯了弯唇,反问亚瑟:“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 ”


  “聪明人,”亚瑟言简意赅,“正因如此,我才想不通你为什么不去更高的平台,又或者自立门户,而是不上不下地当个公司二把手。”


  一般人相比,弗朗西斯当然是年少有为,但是以他的能力,明明可以更成功的。


  弗朗西斯摇了摇头,没有回答,而是继续问道:“那你觉得伊万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
  “说实话我很羡慕他,他很幸运,”亚瑟分析道,“他有王耀那样的恋人,朋友也是你这样的佼佼者,连家庭条件都刚刚好。如果不是我出生在柯克兰家族,不出头就会被别人踩死,像伊万那样,小富即安,也挺好的。”


  ......身价几亿美元,小富即安,那弗朗西斯是什么,赤贫?


  弗朗西斯勉强把心里的柠檬汁咽了下去。


  “你说的都有道理,但我知道我的劣势,多谋而少决,而伊万虽然思虑稍不及我,但是他向来果断,不管成功失败都能一力承担,他的家庭条件也给了他足够的容错率,所以,如今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了。”


  亚瑟不说话了,就那样看着弗朗西斯,直看得法国人心里发毛:“亚,亚瑟,你干嘛?”


  亚瑟移开了视线。


  “你说的对,确实是这样,怪不得你明明喜欢我,却不肯说出口,最后还要我来说。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是绝不会和别人告白的,都是现在看来,如果我不说,就算有一千年,你都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。”


  “要是我们真的能活几千年,我也就陪你耗着了,可是只有几十年寿命,我不想浪费时间。”亚瑟再一次看向弗朗西斯。


  弗朗西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,于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法国雨伞:“做吗?”


  “好。”亚瑟叹了口气。“等我住进来一定要把这房子改了,卧室是书房,客厅是卧室,什么鬼结构。”


  晚饭时,弗朗西斯提了提王耀给伊万做早饭的事情,亚瑟咀嚼着弗朗西斯做的炒蛋,想着还是满足他这个愿望,于是一口允诺明天早上给弗朗西斯烤司康,虽然弗朗西斯对英国人的厨艺没啥信心,但司康饼很难做的不好吃,也就心怀期待了。退一万步,就算不好吃也不要紧,一个家里只要有一个厨艺精湛的就行了,弗朗西斯自己的手艺就很好,再说,亚瑟也不太可能能比王耀厨艺更好,拼味道是拼不过伊万的,重要的是爱人的心意。


  第二天早上弗朗西斯起床时,亚瑟已经走了,他近来真的很忙,但是他没忘了把司康包在爱心纸里,嗯,甚合弗朗西斯心意,法国人拿起爱人的礼物,扬起一抹笑容。


  当伊万拿出王耀做的牛肉包子,准备凡尔赛的时候,弗朗西斯淡定地从包里拿出爱心司康,当着伊万的面打开,然后......


  弗朗西斯眼皮一抽,伊万挑了挑眉,面对伊万戏谑的目光,弗朗西斯咬了牙:“无关风味,只为心意,心意最重要。”


  死扛,一种和氢化物的关系比和食物更近的不知名物体,原型应该是英国甜点司康饼,焦黑如炭的外表,和碳一模一样的口感,品尝了英国爱人的心意后,法国人原地爆炸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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